富柏村日剩

香港で2000年02月24日から毎日綴り始めた日記ブログ 現在は身在日本

母愛。

fookpaktsuen2012-05-13

農暦四月廿三日。朝、猛烈な驟雨と神也。日曜だが仕事が山のやうにあり官邸でご執務。午後、香港の邦人オケ、アンサンブルディマンシュの第三十回定演聴く。邦人オケといつてもさすがに人口二万人の集落でそんなに奏者ゐるはずもなく地場や香港シンフォニエッタからの助っ人もをり。だがべつにオケが邦人国粋主義になる必要もなく同じ雰囲気で合奏したき人がゐればJapでも朝鮮人でもシナ人でもいゝわけで。整体按摩して帰宅。お好み焼きでCh. d'Issanのセコンド、Blason d'Issan 08年飲む。豚肉のお好み焼きと紅酒もなか/\。NHKスペシャルで「キムジョンウン 権力の内幕」見る。とくに目新し内容もなし。一ヶ月かけて岩波『世界』五月号読了。
▼新聞に広告が入らぬ、新聞広告ならでは、の出版広告も深刻で新聞の読書欄の存続すら憂ふ人もあり。たゞ今日の朝日の読書欄眺めればいくつも面白い書評あり。「坂の上の雲」映像化を司馬遼太郎は断った、と安野光雅氏(朝日、読書欄)。「坂の」は時代に利用されやすい作品だったから、と安野氏は思ふ。実際に時代に上手に利用されたわけだが。なかむらるみ著『おじさん図鑑』は佐々木俊尚氏の書評が超秀逸(こちら)。「まなざしはやさしく、まるでペットをかわいがるような「弱い者、かわいらしき者への愛」が垣間見える」と。「かわいらしい」ぢゃなくて「かわいらしき」。『ネットと愛国』安田浩一著は「認められたい、見てほしい。そして喜ばれたい。(略、彼らには)社会の中で「うまくいかない人たち」が多い。彼らは、不謹慎な言葉を吐き続けることで、アイデンティティーを確認する」と(こちら)……アタシも一緒か(笑)。『股間若衆 男の裸は芸術か』木下直之著の書評(こちら)も面白いが、出版元=新潮社の『波』に掲載されてゐた田丸公美子の書評(こちら)は猶、面白い。「股間若衆」が「古今和歌集」のもじりであるとか、先日の荷風散人養子の永光さん逝去の記事(読売)で永光さん経営の銀座のバー「遍喜舘」に触れて荷風の「偏奇館」に触れぬ、とかやはりきちんと書くべきことは書くべき。
▼<天安門母親>発起人丁子霖刀自の母の日に当たつてのメッセージ。<天安門母親>に与した母親たちも百五十名も老齢で二十八名病故で内、昨年だけで六名。中共の間接的な弾圧のなか母親たちをかうして強く生きさせる力は何か?と問はれ「母愛。」と子霖刀自。(以下、全文転載)

中國人以前並不過母親節。這是西方人的節日。隨着西方生活習俗的東漸,中國人也漸漸知曉並過起這個節日來了,尤其是在香港這個與西方社會接觸較早、較多的地區。
在一般情況下,凡為人母者,每年必定期盼着這個屬於自己的節日。在這一天裏,母親們眼看着已長成或正成長中的兒女,在兒女們的感恩和祝福中,必定充溢着一種幸福感和成就感。
然而,我這個中國的母親卻成了母親中的異類。我怕過母親節。我不願意聽、不願意想母親節,更不願意在這個日子裏接到友人打來的善意的祝賀節日的電話,總期盼着這一天快快過去。何至於我如此,其他天安門母親的心情,大抵與我相似。對於這些母親來說,從「六四」大屠殺奪去了她們兒女生命的那一刻起,她們就永遠失去了作為母親的那份歡樂,留給她們的也將是無盡的痛。
因此,我們雖常相聚,但從來也不在這一天,我們不會在一起度過這個本屬於我們自己的節日。平時相見互相間也從不提及這個話題,彼此都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心中的痛。
回顧中共統治大陸六十多年的歷史,一場又一場的政治迫害,一批又一批的母親,在劫難中失去了自己心愛的兒女,深深地陷入了永難自拔的痛苦深淵之中。我常常想,中國有着無數像我這樣的母親。她們在自己的苦難歷程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應,默默地承受着,看不見盡頭地承受着,甚麼時候才能連底翻掉這座漆羭的鐵屋子呢!
前不久,友人相邀我為這個節日寫點甚麼,盛情難卻,但我卻遲遲未敢動筆,手中的筆似有千鈞重。……但願這是我在此生中最後一篇撰寫母親節的文章吧!
也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連續數夜,連兒竟走進了我夢中。在母子陰陽兩隔的夢中相遇,令我驚喜不已。
有一次我去抓他,他卻沒有了。突然驚醒的我,淚流滿面,難以自抑。與兒子相聚十七年中的那一樁樁、一件件細微小事……,實在不堪回首!
二十三年了,喪子之痛就像一口苦藥一直噎在我的嗓子眼裏,難以吞嚥。這股苦澀味兒時時提醒着我,使我未敢忘卻須臾。
數年前,曾有媒體記者問過我這樣兩個問題:一個是:「這麼多年來,你們面對政府當局的種種迫害,你害怕過嗎?」
我坦然告知了自己的內心想法:
在89學運風起雲湧之際,學校裏很多人興奮異常,我曾畏懼過。當時內心就有過大禍臨頭的不祥之感,覺得學運最終會失敗,當局定要報復,定要秋後算賬。在那些日子裏,我不敢去看校園裏的大字報,也不敢去看校外馬路上的遊行隊伍,天天呵護自己的孩子,去勸說自己的學生,不厭其煩地以自己的人生閱歷,反右、文革、四五……告誡他們,拉他們的後腿……。當時,我在他們的心目裏,一定是個自私、落伍的膽小鬼。
可是,一旦滅頂之災落到自己頭上,兒子從我手中掙脫奔向死亡……從那一刻起,直至今天,這漫長的二十三年,無論是我被學校行政處罰,黨內除名,還是被國安部門強行綁架、監視跟蹤、秘密關押、輪番審訊,威脅恐嚇、造謠誣衊,我從來沒有害怕、退縮過,那個「膽小鬼」的我一下子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想,是我兒子用他那年輕鮮活的生命,喚起了一位母親,一位中國知識分子的良知。從兒子離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把自己與亡兒綁在了一起,就把為「六四」屠殺中的遇難者討回公道和尋求人間正義作為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這位記者接着又問了另一個問題是:「您哪來的力量?」
我幾乎不假思索地回答:「母愛。」
這就是我在2001年代表我們群體撰寫的《天安門母親的話》中說的那段話:「作為群體中的一員,我們每個人的社會地位、生活境遇乃至政治和宗教信仰都不盡相同,但我們作為母親,我們對自己的兒女、對所有孩子的愛,對和平、安寧的嚮往,對強權、暴行、殺戮的憎惡,對弱勢群體及受害者的同情,卻是相同的,因為這一切都出自一個母親的天性。也許我們一無所有,也許我們做不了甚麼,但我們擁有一個母親的愛。正是這種愛,使我們這些孤立的個體凝聚在一起並激勵我們走上尋求正義之路;也正是這種愛,使我們獲得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與自信,並促使我們加入到世界上為爭取自由、民主、人權而鬥爭的行列。」
今天看來,我的回答準確無誤地傳達了自己的心聲。我雖然失去了心愛的兒子,那份永遠難以抹去的痛將伴我終生,但我作為蒋捷連的母親,我的親子之愛……這份母愛不僅不會隨着歲月的流逝而有所消減,反而與日俱紒。母愛是大愛,是人世間最美好、最無私、最崇高的感情。母愛的力量無比巨大,她支撐我跋涉過了生命中最為險惡的歷程,也凝聚了我與天安門母親之間割不斷、掰不開的生死情誼。
在當今中國極權政體之下,天安門母親已成為罕見的群體,她奇蹟般地屹立在中華大地上。只要母愛存在,天安門母親就存在;只要天安門母親存在,她所秉持的「真相、賠償、問責」的理念、訴求就依然存在,不會改變。
我常常告誡自己:應該學得理性些,不要再悲傷,不要再流淚,應該知道感恩,感謝上蒼賦予了我們這份大愛,給我們以力量,讓我們去完成兒女們未竟之遺願。所以我不會停息,直至生命終結
我衷心祈願天下所有的母親平安、幸福!歡樂地度過自己的節日!不要再遭受天安門母親那樣的苦難。
寫於2012年母親節前夕

世界 2012年 05月号 [雑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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