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柏村日剩

香港で2000年02月24日から毎日綴り始めた日記ブログ 現在は身在日本

陰暦十二月初一。朝から寒雨。室内の気温も雨で建物が冷えぐっと下がり身震ひするやうな一日。昨年の東京江戸博の大正新版画のカレンダーの十二月が笠松紫浪の「雨の新橋」で八丁目の天國。昭和十年の版画だがアタシが知る戦後の店構へはこの版画に描かれた建物(写真左)を元に昭和廿七年の大改装によるもの(右)で昭和59年に今のビルディングになつた。紫浪のこれは巴水ほどの情緒には欠けるがアタシの好きな版画絵の一つ。今日の寒雨でふとこの情景を思ひ出す。もう四十年も前のことだが曾祖母の葬儀のあと新宿の寺から首都高をタクシー何台かに分乗してお清めに銀座まで向かひ天國の二階の座敷に食した日をまるで昨日のやうに覚えてゐる。なぜ祖母がそこまで盛大にしたのか、大したもの。天國の二階の座敷から横丁を見下ろすと芸者の出番待ちの人力車がずらりと並び当時の東京はまだ風情があつた。銀座だと天國か、気軽にハゲ天か気張つて天一か、が天婦羅好きの祖母によく連れていかれ天國でかなり満腹になつたアト、新橋の駅に向かふ途中で登亭で蒲焼きを持ち帰りで買ふ祖母に、さすがにアタシも降参であつた。銀座といふと高級な印象があるが今になつて思へば不思議と祖母は日本橋は百貨店で買物して特別食堂は入つても日本橋界隈の老舗の食肆には足を向けることがアタシの知るかぎりなかつた。敷居が高かつたのか仕舞屋のやうな間口の狭い食肆には入るのを嫌つたのかよくわからない。
▼連日新聞各紙に載る司徒華先生追悼の文章。明報に今日と明日掲載の「華叔最後五課書」は司徒華先生が昨年十月に病床で五回、計十時間に渡り語つた口述録で新華社の許家屯との交はりは興味深い。昨日の信報社説は昨年の香港政府の政改案への民主党の条件付き妥協につき

當時有不少人猜測司徒華是否準備轉軚,或是否跟北京或特區政府做了什麼枱底交易?卻其實,當時司徒華已知道身患絕症,即使有特殊利益,對他來說都已經太遲,事實證明這種陰謀論並不成立。如此堅持到底,但在關鍵時刻卻能夠妥協推動民主向前,司徒華的識見和魄力更加令人尊敬,在民主運動中也樹立了一個典範。

と先生と北京との間に一切の取引きはなし、と断言。林行止も今日の専欄で司徒華の「国粋派」たる矜持を誉め、それゆゑ北京もこの運動家を拒み忽視できなかつたのだ、と。御意。かなり引用が長くなるが最後に何俊仁(民主党主席)が昨日の信報に引用した昨年六月五日に司徒華先生が香港電台のラジオ番組「香港家書」で発表のコメント(抜粋)を。中国の現代史を理解する上で何と達観か、と思ふ。(右の写真は昨年の信報にあつたもの、でレンズ見据へた先生の表情のきゝりとしたところがアタシは好き。左下の写真は二年前の七一デモだつたか、で先生がTシャツに署名するのをアタシが写したもの。)

各位同胞,各位朋友:
1949年,中共政權成立,至今已六十一年。我認為,要從這六十一年的歷史,去看1989年的「六四」血腥鎮壓,認識和瞭解才能較為全面和深入。這六十一年可分為三個時期。
第一個是毛澤東時期,由1949至1979年,共三十年。在這期間,以階級鬥爭為綱,政治掛帥,政治運動頻仍持續,幾乎無一人不被波及。1959至61年,又經濟失誤,發生大饑荒,餓死三千六百萬人,連同在政治鬥爭中非自然死亡的人數,多至七千萬,約為當時全國總人口的十分之一。可以說,這是中華民族從來最嚴重的災難。
1976年,毛澤東逝世,華國鋒接任,堅持「兩個凡是」:凡是毛主席的決策,都要擁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都要遵從。直至胡耀邦發動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全國大辯論,打破兩個凡是,鄧小平得以複出,毛澤東時期才結束。
第二個是鄧小平時期,由1979至1989年,共十年。鄧小平是功利主義和實用主義的,知道再繼續使人民捱餓,中共便會垮台。所以,他提出的國策是:一個中心、兩個基點。一個中心,是經濟建設為中心;兩個基點,一個是經濟改革,容許個體經濟和自由市場的存在,引入外資。另一個是四個堅持:堅持社會主義道路、無產階級專政、共產黨領導、馬列主義和毛澤東思想。這即是在經濟上開放改革,但在政治上仍然堅持獨裁專制。經濟上開放改革,必然引致思想自由化,與政治上的獨裁專制產生矛盾。所以,在這期間,不斷發生反自由化鬥爭。1981年,批白樺小說改編的電影《苦戀》;1983年,批周揚的人道主義和異化問題;1985年,思想開明主政廣東的任仲夷和主政福建的項南中箭落馬;1987年,拒絕鎮壓合肥科技大學學生運動的總書記胡耀邦被迫下台;同年較早,王若望、方勵之、劉賓雁等被整肅。八九民運,是上述鬥爭的延續。
運動的觸發點,是悼念胡耀邦逝世,其後提出「平等對話」和「反官倒」的要求。「平等對話」是很起碼的民主;「反官倒」是反對官員暗中把物資拿去炒羭市,亦即反貪污。這運動期間,曾出現平息機會,卻又被挑撥,用作黨內權力鬥爭,例如「四.二六」《人民日報》社論的發表。趙紫陽反對鎮壓,提出要在「民主」和「法制」的基礎上解決問題。結果他被迫下台,爆發了「六四」的血腥鎮壓。
第三個是「六四」後時期,由1989至目前,共二十一年。這二十一年,經濟雖然繼續有所發展,但出現了這樣的情況:金權結合。貪污比89年嚴重千倍萬倍,由上至下幾乎無官不貪,貪污款額以億計;道絀淪亡、敗壞猖獗;貧富懸殊,弱勢社群飽受欺淩壓榨。雖然沒有大規模的公開血腥鎮壓,但異見人士、維權人士等受到嚴密監控、被拘捕、判罪入獄。
上述的情況至今,不但未見改善受控,反而日益嚴重下去。這可以說是「六四」的後遺症(節錄)。

引用すればキリがないが、今日の陶傑さんの「樓上的人」は格別(蘋果日報)。巫山戯るときは思いつきり弾ける彼のこの筆致。一文一語削れず文脈の見事さ。蘋果日報の引用放題に甘へ全文掲載赦し給へ。

聖誕前探望他的時候,氣色尚好,論中國的前景,一股剛誠之氣,讓人感到他血猶赤,心仍熱。我與他談到許多往事,我告訴他,去過他的家鄉,看見縠色的田野,絢麗的落日,與夕陽中矗立的許多碉樓。我告訴他,我代他登臨了抗戰末期他氏族的十六位子弟死守抗敵的一座炮樓,在牆上,我在殘留的血跡上按下了掌印,向一個英雄的姓氏致敬。
司徒華先生是嶺南的一腔血氣,香江的一條脊樑,中國珠江海岸外的一點燭光。在病房裏,我告訴他我曾經是他主編的「兒童報」的小讀者,最喜歡看每期封底六張漫畫一連戲的孫悟空和豬八戒的故事。他笑了,告訴我那個漫畫故事是他的構思。總算來得及向他奉獻這一點小小的敬意,我感到很幸福。
他是教育家,民國走過來的一位正直的人。他不追求名利,終身不娶,從羅伯斯庇爾到胡志明,這是天意選擇要改變世界的人物。那天他說到少年時住在油麻地的唐樓,幾兄弟擠在一張牀,他的憶述猶帶着黃谷柳的「蝦球傳」裏的半海淒迷的燈火,以及舒巷城的詩句裏的一地赤貧的嗟傷。司徒華先生的一生,就是香港故事的一頁長卷,他是很特別的一位人物,燃燒生命,奉獻群絀,最初是為了教育,然後是為了他熱愛的中國,他為你和我、為香港每一個市民的尊嚴和權利而力爭,他的要求本是如此的卑微──他所吶喊的,只是為了中國好,為了那一點點的正義和公平,但他的身影越來越龐大,從一個小學教師,他手持一點燭光孤身上路,漸漸滙聚了時代的能量和呼聲。
因有說不完的掌故和軼聞,他的晚膳時間到了,臨別的時候我答應再來,但走下醫院的小山崗,我不知道能否如願。開平的日落,維港的煙波,我想起一位悲劇人物的詩句:「欄干拍遍,心頭塊壘,眼底風光,為問青山縠水,能禁幾度興亡?」他摘取頭一句成為他的書名,以誌心境。日暮人遠,孤城樓高處,欄干已無人,他下樓去了,手上的燭光化成天邊的一顆幽明的藍星。

と。他にどんな餞辞があろう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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